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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通宝”御、敕、户、部”纪念币
明末甲申年（公元1675年）李自成农民起义军攻破北京，崇祯皇帝缢死煤山，吴三桂引清兵进关,明朝崇祯政权覆灭,江南相继有弘光、隆武、绍武、永历政权抗击清军以延续明朝。朱由榔是明神宗万历皇帝的孙子，初隨其父端皇常瀛封于湖南衡卅为永明王，崇祯十六年因张献忠掠寇湖南陷衡卅，而从其父走永卅入广西徙居梧卅。隆武二年九月，隆武皇帝在福建汀卅蒙难，朱由榔经两广总督丁魁楚、广西巡抚瞿式耜迎至广東肇庆监国，改明年为永历元年。“永历”就是永明王朱由榔在广東肇庆监国称帝后的年号，其间铸行了永历通宝钱。
收藏永历通宝是笔者至爱，荚中永历通宝“道、御、敕、户、部”五品，正面钱文“永”字均为上点永；“通”字均为方头双点通；“历”字均为双禾一日，且下日偏左、日部方口右竖基本与上右禾脚笔通笔为一竖；“宝”字均为尔宝；钱文书法如出一人之手、制作加工形制大小规制基本相同，同出于湖南永卅境内，如今湖南永卅潇水江中挖沙仍可有发现出土，该类永历通宝确定为当时在永卅铸造泉界己无疑义。这类永历通宝背文除背文“户”字易得外，余皆较少见，且生坑绿锈者又更难得；其中又以背“道”字者存世最稀少，背“道”字多不清晰，笔者收藏的这枚生坑薄绿，“道”字清晰是目前所见品之冠。
永卅铸永历钱的历史背景
史料记载：“何腾蛟开督府于长沙，军食不给，创征义饷，不经奏复，以意为轻重，每亩益额派者五倍以上，犹不足，则预征至两年，赇吏承风追呼每剧。又开告讦，籍没民财以充饷，旦夕倾数十家以为常，起恒力争不胜，乃议鼓铸，以纾民困，会计精密一钱不入私费。数月，得百万缗输腾蛟……”，①这段史料出自明王夫之著的《永历实录》。记载永历帝监国前，湖南为解决军饷而铸钱的情况。当时身为右参议分巡下江防道的严起恒，因“蕲、黄沦陷，何腾蛟为题改分守上湖南” ，即永卅守道。（明史职官志：布政司左右参议无定员，从四品，分守各道派管粮储屯田）为了解决何腾蛟大军的粮饷问题严起恒倡议开炉鼓铸，记载是隆武年间的事,今湖南永卅地区仍有较多方头通隆武通宝出土就是佐证。永历帝于隆武二年十月十八日在广东肇庆即帝位，诏诰天下改明年为永历元年，根据大明祖制惯例此时严起恒在永卅铸隆武通宝改为永历通宝年号。
永历帝监国即奖励文武兵民，同仇恢复失土，这时加封严起恒为户部左侍郎兼工部右侍郎，仍督理钱法军饷。永历元年正月清李成栋从广卅出兵攻肇庆，永历帝即沿桂江逃至桂林，“二月，上至桂林。进何腾蛟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督师如故。遍封楚、粤、黔、蜀诸将为侯伯。……进瞿式耜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晋户部侍郎严起恒为本部尚书。”②此时加封严起恒为户部尚书，仍在永卅主持军饷粮草以供恢复。五月，清李成栋兵至广西平乐，永历帝又逃到湖南武岗；八月，清定南王孔有德破武岗；永历帝经山区小路逃至柳卅；十月，清兵又攻占永卅并一直打到桂林城下，永卅失守严起恒隨军先移驻白牙桥、后退至桂林，十一月，瞿式耜又迎永历帝到桂林，严起恒入直当了隨从大臣。永历元年南明军与清军的拉锯战在湖南、广西北部展开，当时湖南千里，炊烟几断，“腾蛟统曹志建等围永卅三月，大小三十六战城中食尽,咽糠啮草,初食马,继食人, 老弱妇女俱尽。”③永卅原铸钱设施毁于战火，工匠亦逃往他乡，虽永历南明军于永历二年九月曾短暂攻占夺回永卅，复又落入清手，因此没能再在永卅恢复铸钱。上述史料证明，严起恒从隆武年间至永历元年永卅被清兵攻占前，一直在永卅主持铸钱，为督师何腾蛟明军筹措军饷；其官职並从永卅守道擢升为户部右侍郎、晋封为户部尚书。严起恒是明崇祯辛末（崇祯四年公元1631年）进士，作为明朝故旧官吏的他，凡事都要以大明祖制有无为纲，当孙可望据云南自疏求封秦王，他以祖制无有异姓封一字王亦不可为，坚持止封孙可望为二字王。为此事严起恒最终于永历五年二月被孙可望手下总兵贺九仪报复杀害于南宁，可见其凡事均遵大明祖制的为官之道。结合其当时在永卅官秩擢升经历及所监铸的钱，从而可知背文“道”字钱亦如崇祯“兵”字钱一样，继承了指意钱的传统，“道”字是指意代表其永卅守道之职，是守道监铸的钱。永历即位旋其被擢升为户部左侍郎兼工部右侍郎督理军餉，即将其监铸的钱背文改为“户、工”字，指意为户部、工部监铸的钱。其后被永历帝晋封为户部尚书，时在朝者均称其严户部，其承崇祯钱背有“奉制”等纪事钱的先例，在其监铸的永历钱背按纪事钱的祖制故事，铸上“御、敕、户、部”（在户字的基础上加铸御、敕、部三字即可）以纪念永历帝晋封其为户部尚书的恩宠，是一种带有纪念性质的钱。其在永历年间以守道之职监铸钱的时间最短；以户、工部侍郎之职监铸钱的时段较长；晋封户部尚书后不久，永卅被清军攻占即再也没有铸钱。所以永历通宝背“道”字钱非常稀少一枚难求，而背“户、工”字钱则较多易得，“御、敕、部”是加铸的纪念性币，三种也相对较少。
永历通宝背“道”径24.6mm，穿5.5mm，厚1.5mm（图五）
永历通宝背“御”径24.6mm，穿5.4mm，厚1.6mm（图一）
永历通宝背“敕”径24.5mm，穿5.6mm，厚1.1mm（图二）
永历通宝背“户”径24.4mm，穿5.5mm，厚1.7mm（图三）
永历通宝背“部”径24.4mm，穿5.5mm，厚1.4mm（图四）
严起恒简介：
严起恒，字震生，淅江绍兴山阴人。崇祯四年進士、初授刑部主事。历员外郎，派为广卅知府，餽遗卻绝。有人自广西载乳石峰如玉筍者三以献，起恒列階前、署堂曰“留石”，为官极清廉，当他调任时，广卅百姓感其恩惠曾闭城不让其走，上级官员来慰谕才得行。张献忠掠寇湖北、湖南、蕲、黄沦陷，吏民悉竄，何腾蛟为题改其分守上湖南，起恒独坚守、民恃以安。待张献忠离楚，郡县皆废民死伤无几，起恒又一意恢复。何腾蛟开府于长沙，军食短缺就创征义饷，起恒力争乃议鼓铸以纾民困。他清慎端和，不为捭阖赫奕，而骄帅悍兵服其德望，顾敛手受他约束如部将。永历即位擢其为户部左侍郎兼工部右侍郎，永历元年八月，拜礼兵二部尚书、东阁大学士。与瞿耜式同辅政，永历帝从桂林逃到柳卅、南宁、肇庆，他均隨驾从行。孙可望据云南自疏求封秦王，他以祖制无有异姓封一字王亦不可为；后孙可望再使求真封，他又阻之。永历四年冬，两粤继陷于清，他隨永历帝逃到南宁，永历五年二月，“孙可望遣其将贺九仪至南宁，直登起恒舟，怒目攘臂，问王封是秦非秦。起恒曰：『君远迎皇上，功甚伟，朝廷当有隆恩。若专问此事，是挾封，非迎皇上也。』九仪怒，遂挥铜椎击中起恒腦，墮水死。”④
①《永历实录》卷二；北京古藉出版社
②《永历实录》卷一；北京古藉出版社
③《小腆纪年附考》卷第十五；中华书局
④《南明史》卷五十、列传第二十六；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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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12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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