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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政治腐败,民不聊生。朝廷对外要抵抗后金(清)的进攻,对内要镇压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筹饷非常困难。铸钱成了增加饷源的一个途径。当时白银已是主要货币,政府固定,银钱比价,钱的作价大大高于它本身的实际价值,因此铸钱的收益很大。为了获取铸利,天启、崇祯年间都大量铸钱。
崇祯时,由于铜源不足,政府搜刮古钱、古铜器来铸钱。崇祯十一年( 1638 年) ,明思宗将内库所藏的历朝铜器交给宝源局铸钱,其中有商、周以及宣德时的制品。有商人不忍心这些珍贵文物被熔毁,愿出二千斤铜换一千斤铜器。但主管此事的官员害怕秉性多疑的皇帝怪罪下来,宁可熔毁文物而不敢做这笔有利的交易,"于是古器毁弃殆尽"①。《明史·食货志·钱钞》则说崇祯时收销旧钱铸新钱,"于是古钱销毁顿尽",并说这是隋朝大量销毁古钱的再现。
所谓"古器毁弃殆尽"或"古钱销毁顿尽",自然是夸大之辞,事实上不可能一下子销毁尽。不过从这些记载中反映出,崇祯时中国的古铜器和古钱经受了一次浩劫,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严重损失。
崇祯钱中,有一种钱的形制很特别,背面有一奔马形,人称"跑马崇祯"。中国的钱币很少铸图像,跑马崇祯是极少数的例外之一。跑马崇祯出现后,产生了"一马乱天下"的民谣。
李闯王的"闯"字中含有"马"字,因此有人说崇祯钱上的奔马是李自成打进北京城的预兆。后来福王在南京建立小朝廷,马士英专权,因此又有人说在钱上铸马是马士英断送福王政权的预兆。
李闯王、马士英都和马有关,这纯属巧合,但"一马乱天下"的民谣却曲折地反映了人民对明统治者的不满情绪。明末天下大乱,人民怨声载道,当出现异样的钱币流通时,就会有人借题发挥,于是乎就形成了这样的政治性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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